即使已經畢業都依然不改我對呢個地方嘅厭惡感。
枉之前仲有人話,大學係最唔現實、最不允許存在歧視的,他朝出到社會就無人會再對我隻腳咁包容及體諒云云。但老實講,香港大學真係最令我見盡人情冷暖的地方。返工當然會遇到乞人憎的同事、會受氣、會食死貓,不過呢啲都係職場普遍發生的日常,而你知道同事某程度上係自己嘅敵人,互相算計無可避免,衰啲講份糧包埋,在激烈的競爭裏沒人有義務要禮讓我半分,所以我嬲完呻完就唔會繼續擺喺心。更何況,可能係我好彩啦,每當有我無法獨自完成的、要搬嘢派嘢周圍行嘅tasks,身邊總有好心同事出手相助,甚至專登留返啲可以坐低做嘅嘢畀我。
然而喺港大,我真係完全feel唔到成個制度同架構到底點為學生好。當私人公司都容許有一定彈性兼講求信任,呢度所有嘢卻偏偏必須講程序:要你不斷畀醫生紙證明好多嘢,畀完又會拒絕話「唔建議不等於唔可以」;Lunch hour準時落閘趕學生走,理得你係因為扶手電梯壞咗要兜路,先搞到遲咗兩分鐘去到佢個仲打開緊嘅office門口諗住還locker鎖匙——四年裏面,我有幸遇過幾位難得好有heart的教職員,只係佢哋同樣受限於制度入面,好多時想幫,都未必有能力幫忙。
我時常被責備有需要時唔肯主動尋求協助,但每次喺街跌親,唔使開口就會有陌生的路人扶我起身,連返工請同事相救,佢哋都唔會托我手踭。唯獨喺香港大學,想求人幫往往先要過五關斬六將,千辛萬苦去到終點了才又發現:原來我不符合受助資格。